原创 从1927年开始的民国黄金十年,为什么救不了中国民族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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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17 15:5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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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对蒋介石来说,是一个意义非凡的年份。在这一年,张学良领导了东北易帜,实现了民国名义上的统一。作为当时南京国民政府的最高领导人,蒋介石首次被冠以全国领袖的称号。这一看似成功的统一,也被认为是民国经济发展所谓黄金十年的开端。那么,这段被称为黄金十年的时期,究竟它的含金量如何?为何十年时间过去,我国依然未能摆脱贫弱的经济与工业困境?

美国学者魏德迈曾将1927年至抗战爆发前这段时光称为民国发展的黄金十年。他的观点并非空穴来风,这一时期的确是民国发展的一段黄金时光。从政治角度来看,经过一系列内战的结束,我国逐渐恢复了全国范围的相对稳定。政府也开始有更多的资源投入到国家的建设中。在外交方面,蒋介石政府受英美帝国主义的庇护,没有发生大规模的对外战争,外部环境相对有利。而在经济领域,南京政府自成立以来,出台了一系列促进经济发展的政策,孔祥熙担任工商部长后,继承了孙中山实业救国的理念,强调工业的重要性,并将其视为增强国力、提升民生的关键。

自1928年3月起,民国的工商部开始陆续发布包括《度量衡法》、《奖励工业品暂行条例》、《特种工业奖励法》和《公司法》等一系列推动国民经济、特别是民族工业发展的政策。这些政策在相对稳定的政治环境和对企业友好的政策支持下,确实让民国经济在一定程度上出现了蓬勃发展的景象。根据美籍华裔学者章长基的估算,1928至1936年间,民国工业年均增长率达到了8.4%。包括日本信州大学教授久保亨和国内经济史学者吴承明在内的多位学者在研究历史资料后,也一致认为1927至1937年的这段十年时间,是民国工业发展显著的时期,可以称得上黄金岁月。

然而,当1940年卢沟桥事变爆发时,民国经济的黄金十年也如同纸糊的衣裳一样被撕裂,暴露出积贫积弱、国力衰退的现实。那么,为什么这段被誉为黄金十年的时期,最终并未带来真正的突破呢?

黄金十年的成色显然存在问题。许多历史学者都指出,民国时期的工业发展是先天不足,后天畸形。首先,外国资本对我国工业的控制严重。尽管南京政府在1927年成立后,确实出台了一些经济政策,为工业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但外国资本依然控制着我国的经济命脉,尤其在重工业领域,情况尤为严重。

以1936年为例,当时由外国资本控制的煤矿企业,煤产量达到2222万吨,占全国总产量的55.7%。全国95%的生铁生产能力被美英日本等国控制,石油、电力等行业也基本由外资垄断。在轻工业方面,外国资本的控制同样巨大。例如,1936年全国46.2%的纱锭、67.4%的线锭和56.4%的纺织机,都掌握在外资纺织厂的手中。而英美烟草公司几乎垄断了我国的香烟工业。

其次,民族工业结构出现了严重的畸形。在黄金十年期间,民国经济过度发展轻工业,重工业则陷入停滞,甚至衰退。由于轻工业投资较少,回报较快,技术要求低,国内需求旺盛,像纺织、食品加工等轻工业在黄金十年中迅速发展。而重工业由于投入较大,回报较慢,在这一时期却处于低迷状态。

举例来说,1920年时,我国轻工业的产值是重工业的1.46倍,而到1933年,这一比值已经扩大到2.66,意味着轻工业过度繁荣,重工业相对滞后。直到1936年,民国的机制工业仅占工业总值的30.6%,而且近代工业仅占整个工业体系的23.69%。这种轻重工业不平衡的发展结构,给国家经济带来了隐患。

再进一步讲,民国时期的工业水平甚至不如晚清时期。例如,在铁路建设方面,民国政府仅修建了3000多公里铁路,而清朝末期就建成了9900多公里。至于军火方面,晚清的汉阳造步枪直到全面抗战前,依然是我国军队的主力装备。这充分说明,在所谓的黄金十年里,我国的工业整体水平不仅没有赶上英美等发达国家,甚至还比不上晚清时期。

那么,造成这一局面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首先,民国时期的经济状况根本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改善。即使给予国民政府多个黄金十年,也无法解决国家和工业根本的积弊。蒋介石领导下的政府,其阶级属性决定了国民政府很难摆脱封建地主和外国资本的控制。民国的政治上层,依赖于封建地主、地方财阀以及外资支持,已使得民国发展的潜力被严重压制。

例如,1929年我国的关税改革就未能有效改变国民经济的状况。从1854年开始,外国列强控制了我国的海关,并掌握了关税政策的制定权。虽然民国政府在1927年后与列强缔结了新关税条约,但实际控制的仍是外国人。即使如此,关税改革的幅度也极为有限,进口关税一直维持在较低水平。这使得国产产品的价格始终高于进口商品,导致民众更倾向购买洋货,民族工业始终无法获得有效保护。

此外,民国政府还无法统一全国,地方割据严重。尽管宁汉合流和东北易帜后,国民政府表面上实现了全国统一,但实际控制的区域仍然局限在南方,许多地方依然处于割据状态。地方势力割据、国民党内部的纷争以及与列强的利益博弈,使得民国政府在推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陷入了高强度的内耗,无法集中资源发展重工业。

再者,民国时期的教育水平极低,普及教育的缺失导致劳动力的文化素质普遍较差。民国政府的教育政策更多偏重精英教育,而忽视了平民教育。这导致了大量劳动力的文化水平低下,无法为工业发展提供高素质的劳动力,也制约了科技创新和产业升级。

最后,腐败问题严重,官僚资本的侵蚀是民国经济无法发展的根本原因之一。蒋介石的政权并未解决腐败问题,国民党内部的官员贪污成风,导致大量资源被浪费,国家财政也因此陷入困境。为了维持政权和剿匪,民国政府依靠高息债券和超发货币来应对财政危机,进一步加重了民族工业发展的负担。

综上所述,民国政府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解决外国资本、官僚资本、腐败等深层次的问题。这些结构性问题,根植于民国政权的体制内,无法通过短期的黄金十年政策来解决。只有通过彻底的改革和打破发展的桎梏,才能为我国经济带来真正的腾飞,这一点历史已经证明,也将继续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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