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越自卫还击战的东线战场上,有一支特殊的部队,他们是在战斗前一天紧急组建的团级单位,成员之间完全陌生,甚至每4个人才配一支步枪。每个战士的背包重量最少达到40斤,装备和物资匮乏,且没有专门的后勤支持。没有经过充分的临战训练,刚刚抵达战场时,便遭遇了个别指挥员的歧视和排挤。初期,他们的境遇和抗日战争时期的川军极为相似,几乎没有人看好他们。然而,这支临时组建的部队,在28天的对越作战中,却创造了令人惊叹的战绩——1590人中有6人荣获战斗英雄的荣誉,成为当时战斗英雄人数最多的团级单位,这支部队就是响亮的“广西田阳民兵团”。
初上战场遭排挤
田阳县,作为壮族布洛陀文化的发源地,虽然并非边境县,但许多民兵踊跃参战,其中一部分原因是田阳是“狼兵女将”瓦氏夫人的故乡,也是红七军的一个重要根据地。随着时任广州军区副司令员欧致富将军负责对越南高平省的进攻,田阳的民兵们纷纷放下农具、抛下家园,肩负起保家卫国的重担。据《田阳县志》记载,田阳县在对越自卫还击战中共派出了4个民兵营,3277名民兵支援前线作战。
田阳民兵部队于2月15日在县城集结,16日领取装备和给养后,迅速出发赶往边境,与解放军41军配合作战。然而,战事紧急,集合仓促,田阳民兵中许多战士彼此完全陌生,甚至他们自己都不清楚将要执行的任务是什么。由于解放军41军的121师和123师正在进行高难度的敌后大穿插作战任务,田阳民兵部队刚到集结地,就遭遇了121师干部的排斥。一些指挥官对此表示不满,认为民兵装备不齐且未经训练,且由于数量庞大,根本无法确保他们的安全,尤其是在穿插战斗任务中,缺乏基本的防卫能力。
尽管如此,这并非田阳民兵的错,而是由于战事紧急,必须依靠这一临时拼凑的力量来补充兵力。然而,个别干部的眼光狭隘,未能充分理解这些民兵的决心和勇气,而是将他们视作负担。
狼兵正名
尽管遭遇了种种排挤,田阳民兵在战斗中没有退缩。为了确保穿插作战的顺利进行,121师指挥部制定了详细的行军计划,安排民兵部队担任后勤保障角色。田阳民兵部队大约有800人,负重不轻且战斗能力相对较弱。2月18日晚,越南特工盯上了正在行进的解放军后勤梯队,并故意避开主力部队,专门袭击民兵部队。
当时,田阳民兵担架2营1连1排的排长陈永华,带领着民兵在途中遇到越军的突然袭击。他们被迫藏身在一座牛棚里,以避免敌人的火力。此时,身旁几名解放军战士正在进行反击,却遭遇越军三面夹击,英勇牺牲。面对突如其来的局势,陈永华冷静指挥,果断决定带领自己的排冲出牛棚,寻找敌人阵地,并展开反击。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陈永华带领战士们攻克了一个又一个越军火力点,成功摧毁了敌人的机枪阵地。虽然陈永华本人不幸负伤,但他依然坚持战斗,不顾个人生死,最终倒在了战场上。陈永华的英勇事迹,深深激励了所有民兵战士,他被追授“民兵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不辱使命
2月19日天亮后,121师各穿插梯队报告称,夜间发生了越军特工伪装成田阳民兵进行偷袭的情况,造成了大量误伤。为了确保安全,师指挥部决定对随行的民兵进行武器回收并进行逐一排查。在这个过程中,由于辨不清敌我,误伤现象时有发生,导致部分民兵与解放军战士之间产生了摩擦。幸好,副军长毛余及时作出安排,要求加强沟通,消除误会,确保了民兵的安全。
即便面临种种困难,田阳民兵从未退缩,他们无论是在运输伤员、运送弹药,还是在恶劣的环境下执行后勤任务,都表现得英勇无畏。在战斗的第一阶段,121师和123师遭遇严重伏击,许多给养物资丢失,田阳民兵冒着生命危险,默默承担了运输和保障任务。在最艰难的时刻,许多民兵没有任何食物,只能啃草根、吃树叶,为解放军伤员提供所需的救援。
在为期28天的作战中,田阳民兵团付出了极大的代价。3个民兵营,共277名战士在战斗中牺牲,其中有308名民兵的遗骨永远埋葬在异乡。尽管他们没有解放军烈士的待遇,但他们依然无怨无悔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最终,田阳民兵团的1590名战士立下了赫赫战功,展现了他们顽强的意志和英雄气概。
陈永华和黄立新等6名田阳民兵最终荣获“民兵战斗英雄”的殊荣。而今天,仍健在的田阳民兵战士,依然为自己为共和国旗帜上所留下的血迹感到无比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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